陆衡南是个很少会正儿八经的男人，他一向随性而为，极为洒脱，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而郁郁寡欢，他唯独在爱情这个难题上，被牵绊住了手脚。
顾南镜，大概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一个劫难，明知道逃不掉，依照他的性子，也可以死磕下去，大不了将人抢走了事。
但是，他还是做不到。
最后，他竟然将选择权交给了她。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顾南镜紧紧握着手指，几乎要将指头掐红了。
陆衡南长叹了一口气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，“我当然清楚。”
“如果，我离开了你，你回到国外，会认真听伯母的话吗？”顾南镜非常理智，问的还是和他有关的事。
他拧眉，略微诧异，但是没有回避，“以后，我可能会听了。”
因为，她的关系。
这句话，他没有说，可是他的眼神里，藏不住的深情。
顾南镜已经懂了，就是明白他的心意，她才会觉得难过的想要掉眼泪，“陆衡南，我情愿你骗我直到离开，那样我们到了国外，我再也没有回头路了，你为什么要告诉我？为什么！”
她忍不住，再次哭了起来。
陆衡南看着她一抽一抽的身体，心也跟着颤抖。他听见自己悲伤的声音，“南镜，我不想骗你，也不想再骗自己下去了。你不爱我，何必要自欺欺人？”
难道这个世界上，还有比这个更加悲伤的事情吗？
“我……”应茶蔓欲言又止，半天之后才说了下面的话，“我其实努力忘了他……”
“但是你根本忘不了他，也无法爱上我，你夹在我和顾北迁之间，难受的岂止是你？我们三个，谁都不好过！”这些话，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，脸色激动的发红。
顾南镜咬着唇，没有吭声，一直忍住的泪水，也再次流下来。
“南镜，你别哭。”她一哭，陆衡南就慌了手脚，声音立即软了下来，“我知道你不容易，可是……这些话我不得不说。”
他一狠心，决定摊开来讲。
这段时间，他何尝不是快乐夹杂着痛苦？
“你平静一下，我们慢慢说。”他原本想要伸出手，给她擦擦眼泪，但是最后，他的手蹲在半空，只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。
不敢碰触她，他怕自己再也克制不住，他已经受够了伤心的痛，从满怀希望到黯然神伤，失望的情绪漫布，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，今天晚上，他听着她的话，一颗心伤的更深，也幡然醒悟，他根本就不该将她强留。
“你做的所有事，都是为了顾北迁，从最初开始，你们即使有误会，但是你哪怕误会了他，也没有一刻放弃他，可还要自己忍着心痛留在我身边，南镜，你觉得这样，对我公平吗？对你自己，又公平吗？”
陆衡南伸手捂住了眼睛，不知道此刻是何种心情，不过一定不好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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