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庭芬连连点头。作为宰相的儿子，他一生确实是顺风顺水，不但娶了高门大户的嫡女为妻，仕途顺利，儿女也都很优秀，如今，连长孙也都有了举人的身份。如今，正在苦读，准备下一场的科考，如果没有意外，到时候一个进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。
这样的人生，让谢庭芬十分满意。
谢相说：“可是，月满则缺，水满则溢。我们谢家已经登峰造极，下面走下坡路，是很有可能的了。”
谢庭芬一滞，这样的情况，他早就预料到了，但是，每次想起来，心里还是不舒服。从高处跌下来，这滋味可不好受。虽然父亲致仕之后，自己兄弟们，还有儿孙们也都踏入官场，书香接续上来了。可是，这到底只是一般的官员，哪里比得上当朝宰相？
也许是看到了儿子嘴角的苦涩，谢相说：“年底，我就要致仕了。你放心，我哪怕是致仕了，谢家也不会马上就倒下去。我已经给我们谢家找了一个靠山。那就是国师和秦王。”
谢庭芬心中一紧，国师作为靠山，那自然是好，可是秦王，谢庭芬有些不明白了。
看着儿子有些迷茫的眼睛，谢相只能继续说：“我们现在哪怕是投靠晋王，晋王能不能成事，都不一定，何况就算是他能成事，为父也不看好他。众人都说他是一个贤王。哼哼，可是照我看来，他志大才疏，热衷权势，却没有相应的能力，自私自利，不以江山为念，不把百姓放在心里。这样的人，不堪为人主。要是勉强成了人主，那大周很可能葬送到他手里。”
要是秦明月在这里，一定会称赞谢相眼光准。前世，萧玺上位，可不是弄的民不聊生吗？
这一番话听到谢庭芬耳朵里，却如同炸雷一般，他忙顾一下左右，发现没有别人，这才说：“父亲，慎言。晋王一系如今正是如日中天，将来成事的可能很大。再说了，如今，皇上的成年皇子只有三个，废太子已经是不成了。秦王又成就武宗。那只剩下晋王了啊。要是父亲得罪了晋王，将来，我们谢家可就真的是大祸临头了。”
看到儿子这小心谨慎的模样，不由得有些不高兴：“怕什么？今天之前，萧玺还有上位的可能，今天之后，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。”
谢庭芬不由得吃了一惊，不过随后，他就明白了，这一定是刚刚在这个茶室里面，父亲和国师达成了什么协议。父亲一直都是不站队的，没有想到，就在刚才，父亲居然就站队了，还是站到了晋王的对立面去了。
谢庭芬皱起来眉头：“父亲，既然你做出来决定，我们自然是跟随的。可是，我们站到了秦王这一边，秦王又不能即位，怎么办？”
谢相说：“秦王是不能即位，可是，不是还有他一母同胞的四皇子吗？”
谢庭芬不由得目瞪口呆，四皇子？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宝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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